一把吉他，一对情侣，两个音乐人

崔立猛 · 发表于 2019-5-28 09:34:50

一把吉他，一对情侣，两个音乐人
　　
（1）
他崇拜莫扎特、肖帮、巴赫；喜欢老浪，朴素，高晓松；羡慕麦当娜；推崇罗大佑；支持崔健。这种情况是相对于现在对阿牛所言的。事实上小的时候阿牛跟所有孩子一样太阳出来了就想到跟几个朋友干些投机取巧的勾当，天黑了就想睡觉。现在他是个音乐人，在网络上写着自己的音乐。
　　
（2）
阿牛和很多大师一样有着不幸的童年，但不幸的是现在的他已经到了自己的第二个本命年了他还是没能成为大师。他希望能像国内最好的钢琴家傅聪一样在音乐的世界里有所成就，有些威望。他似乎在这点上还有点良心，他从没想过要把贝多芬比下去。
阿牛的爹从没有看过阿牛一面，尽管从他出生之后就有很多人在他面前夸自己的儿子天真可爱、聪明伶俐，可他还是没能看上一面。阿牛的爹是个瞎子。他患的是一种叫做视网膜色素变性的眼病，二十岁就成瞎子了。村里的人都能明白孩子他爹是多么想能看看自己的儿子一眼，阿牛七岁的时候爹就死了，就在阿牛生日那天，往后的日子阿牛从不过生日了，他不想记住那个悲伤的日期。
十二岁的时候阿牛走出村里，到城市里开始了自己的初中生活。
　　
（3）
　　
在高中的时候阿牛开始接受音乐的熏陶，那时候他糊里糊涂的听着很多流行音乐，他的宿舍里的床头贴着一些小张的明星照片做成的卡片；那时候他关注乐坛上的很多当红明星。后来他开始喜欢上校园民谣是由于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他开始对流行音乐表现得十分的不屑，在他看来流行音乐就像一份只能添饱肚子的快餐一样没有任何的一点营养，没有内涵。他也清楚的知道校园民谣虽然还有市场但做的人实在不多。这是一个很边缘化的东西，实际上它很能感动人，记录下来的辞藻都是清澈得像水一样的平静的校园时光，有伤感，有忧伤，有平凡，有激情，有忧郁，有真诚，有灿烂，还有青春。惊得起时间的考验，并能勾起人的无限回忆。
谈到崔健，罗大佑，他们对阿牛的影响确实不深，尽管罗大佑还被称做是音乐教父被标榜了起来。他只是能在电台和很多演出中听到罗大佑的歌声，他对于罗大佑的喜欢并不向“六八式”的某些人那样的狂热。至于崔健，他无从谈起，他不了解他的音乐。只知道那是个拿着吉他乱甩，在舞台上能装得很酷，新闻发布会上能表现得十分另类的音乐人。或许从崔健身上已经可以看到他老爸那代人的身影了。他支持崔健后来在乐坛上发动的“真唱运动”。
仅此而已，高中时代的他还是对音乐一无所知。对于音乐阿牛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专业学习，甚至小学初中的音乐课也不好好上，而且是除了不上好课之外还不让老师上好课。
他一听到那些没有文化的老师们还在谈着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歌曲时就表示得义愤填膺，那些老师都喜欢些苏联的民歌。
　　
（4）
　　
阿牛固执的吃了一个月的泡面把攒下来的钱拿去买了一把吉他是因为他在高中时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喜欢男孩子谈吉他时深情款款的表情，在月夜下一把吉他两个人，女孩子把它想成是一种很浪漫的行为。而且会让身边的很多女孩羡慕得死“青少年白癜风爱心救助专项援助金”启动掉。阿牛听了描述之后，用很有男子汉气概的语调告诉女孩：“我就是书都不读了，也要把吉他弹好来！我会给你弹吉他，只要你在任何想让我弹的时候我都能为你而弹！”
阿牛加入学校里的音乐协会，跟着一个学长学吉他。不幸的是，这个学长竟然大家也都叫他阿牛，阿牛只好委屈自己叫他牛哥，由于此种称呼，阿牛成了‘阿牛’的‘小弟弟’，以至于到后来阿牛在学校又有了另外一个外号叫“牛鞭”。阿牛起先对同学们对他的此种称呼表现得反感，后来竟然适应下来了，他把“牛鞭”两个在录在了收音机里，每个晚上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一个人反反复复的听上几十遍，这个方面让他麻木。
这个方法来原于自己的父亲，牛爹被叫了一辈子的瞎子。
　　
几个月之后，阿牛就能弹些简单的小曲子了，他的手也起了一个个像绿豆的小茧。他真在月夜下给女友弹些很有情调的曲子，唱到深情的地方总能引来女友的惆怅一翻，之后他就趁着月色的掩护赶紧抓好时机楼住女友乘机揩油，他总骄傲地对他同宿舍的哥们说：“哼！老子学了几个月吉他，手指头都要弹废了，要是没能让我在她身上拿点回报，老子就把吉他给砸了！说起来这还是大投资小回报呢！”
升到高三的时候，阿牛已经全面的荒废掉了学业，还装腔作势的表现出了一个歌手该有的漂泊气质，把头发留到肩膀，穿紧身的牛仔裤，塑造了一个特立独行的愤青形象。甚至连学校领导们都拿他没辙，他当时因为在学校里的几场演出而在学校里名扬一时。他之所以能登台演出只因为学校里只有两名吉他手，一位是阿牛，另一位就牛哥，牛哥以然毕业。
他假惺惺的带着个帽子和墨镜在城里的火车站、商业区在和公园里卖唱了几次，头顶上一个圆形的宽大的帽子，让他看上去像电影里的牛仔一样。不幸的是，他总感到太满足，太有成就感了。他不能静下心来玩点深刻的东西，总在轻浮中打打闹闹。
阿牛又故弄玄虚的唱起了英文歌曲，他的英文老师那时候听了他唱的英文歌时总想告诉他：“千万别跟人说我是您老师！”
　　
（5）
之后，阿牛成了学校里的一个典型人物。女友随之和阿牛分手。他无聊的时候会站在女厕所门前弹唱，下课了就跑到公园或地铁里给人卖唱。有一次女友就看到他蜷缩在地下通道里弹唱着《同桌的你》当时她就觉得阿牛这男人一定没出息。分手后阿牛没把那把民谣吉他摔掉，而是换了把夏威夷吉他，原来的吉他被他保存了下来。
阿牛随既离开了学校，跑到南方去，他是不辞而别的。他厌倦了周围的一切，还有十几年来的约束，责任和无限的规矩，他背着吉他很闲散的离开，散淡的摸样让那时的阿牛看上去又很颓废，是那种对生活没有欲望的颓废。学校并不清楚他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也只是给自己年迈的母亲写了封简短的信，在信中他写到“孩儿不孝，你就当没我这个孩子吧！”，他先是到了广州，在广州一家酒吧里唱了一个多月的歌，后来那个酒吧出事了，一群喝醉酒的青年在酒吧里闹事，大打出手，死了一个。警方查案的时候还顺带查出了这酒吧还是一个卖淫场所，而且有相当多的人在这家酒吧里卖“”。
之后，阿牛辗转到了厦门。这个南国小岛让他漂泊的心有了点安定。
阿牛还在厦门找了个酒吧唱歌，晚上唱歌就意味着要跟常人不同的颠倒黑白的生活。晚上四点回家，睡觉到下午。傍晚的时分有时候他会兴致勃勃的乘船到鼓浪屿给观光的人们卖唱。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只有一条腿的中年男人，阿牛在这个男人身上发觉到了父亲的影子。那个男人几乎每个下午都会在岛上给人卖唱，看上去穷困潦倒，生活窘迫。
阿牛不希望自己日后的生活变得如此；阿牛又十分的欣赏这个男人，他可以无时无刻的放声高歌，旁若无人的弹奏吉他。在繁华的城市，拥挤的人群里生活，他毅然把自己的生活过得那么自由那么随心所欲。
　　
（6）
在厦门呆没多久后，阿牛认识了几个音乐人，都是些盼望成名但一直盼望了几年也没搞出什么名堂来的音乐人。他们身上的共同点有两个，一是都自由，漂泊不定，很难在一个地方长时间的生活下去，走走停停；其二就是默默无闻的干着自己想做的事，身无分文的干。他跟着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到厦门他钟爱的菜大学里演出了一次，由于是自己的第一次大型演出，阿牛一上台就十分的紧张，一拿到麦克风，走没几步，没看清楚舞台设计可谓机关重重，一下子绊到台阶人就分出去了，麦克风也飞了。在强烈的灯光下数千名大学生没能找着阿牛了，幸运的是，那时候音乐还只在过门。阿牛倒地之后在地上摸着了麦克风爬起来后，全场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学生们都以为是导演精心设计的场面，看着一个人从地底下冒出来真是过瘾！
阿牛那天唱的歌是齐秦的《北方的狼》，由于他来自北方。
那次演出阿牛没能获得多少报酬，能上台表演举办单位不向阿牛这样的地下歌手要钱就已经算得上是对方的仁慈了。不过阿牛还是有收获的，他很快通过那场演出在大学里认识了一个叫颖的女孩，两人恋爱。持续了四个月时间。值得一提的是，那次恋爱的分手是阿牛先提出来的，但是知道内幕的人都清楚是颖逼着阿牛提出来的，原因是阿牛除了窘迫之外，而且狼狈，女孩当初不知道这样不成名的艺人在生活上有着多大的困难。总认为只要和艺术沾上边的人，不开奔驰也得有辆奥迪的。
　　
（6）
　　
无奈之于，阿牛决心回到北方，那个工业时代乌烟瘴气的城市。再回学校，学校领导竟然对阿牛的事情了宽大处理，枉开一面。没有开除阿牛，只是要求阿牛重读一年。
阿牛时常怀念起颖，他记得自己曾经无数次在海边，在厦大情人谷为她弹奏《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不让我的眼泪陪你过夜》。他牵着颖的手在海边漫步的景象让他回味，夜深人静的时候颖也时常在他的梦里出现，每每如此，早晨睡醒的时候阿牛总能发现自己的枕头湿湿的。他现在仍然要一个人用现在的时间去在脑海里再现当时的快乐，他很能陶醉在回忆的美妙之中。
对于一个喜欢校园民谣的人来说，他们总是早早的就开始回忆了。
（7）
　　
你不是一个伟人/你只是一个小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丑/一个穷途末路的小丑/小丑呵小丑/请不要悲伤我可爱的小丑/请不要绝望我善良的小丑/谁不是一个小丑/谁能不是小丑？
　　
你不是一个名人/你只是一个小丑/一个在马戏团里毫无名气的小丑/一个取悦于观众的小丑/小丑呵小丑/请不要灰心我执着的小丑/请不要居丧我坚强的小丑/谁不是一个小丑/我是一个小丑
　　
这首不登大雅之堂的《我是一个小丑》的诗在某大学的文学杂志上发表的时候已经是1995年的事了，阿牛进入了这所大学里念书。在诗里阿牛对自己进行了冷嘲热讽，他只是在寻找着用平凡的语句来表达他当年的状态，兜了一个圈子回来，他还是如此，他一无所获。他在大学里念的是工商管理，却读着很多和工商管理不相关的文学书籍，偶尔写写杂文，随笔什么的还总能在刊物上发表。他是学校里公认的一个有才气的人，可惜的是，阿牛之所以在学校里能称得上有才气只因为在大学念书的人基小心！吃补药“补”出白癜风！本上都没什么才气。
　　
（8）
那时候的他几乎要放弃掉音乐，学校里没有谁知道阿牛能把吉他弹得那么好，直到1999年临近毕业的时候，阿牛才在毕业晚会中一显身手的自弹自唱。不料一唱却停不下来了，阿牛压抑了几年的表现欲望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了，那个晚会到最后演变成了阿牛自己的个人演唱会了，从阿牛登台亮相后排在他后面的歌手都没能有机会上台抛头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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